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在季节的车上,如果你要提前下车,请别推醒装睡的我,这样我可以沉睡到终点,假装不知道你已经离开。
我觉得这个世界美好无比。晴时满树花开,雨天一湖涟漪,阳光席卷城市,微风穿越指间,入夜每个电台播放的情歌,沿途每条山路铺开的影子,全部是你不经意写的一字一句,留我年复一年朗读。这世界是你的遗嘱,而我是你唯一的遗物。
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呆在你脚边。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一个人的记忆就是座城市,时间腐蚀着一切建筑,把高楼和道路全部沙化。如果你不往前走,就会被沙子掩埋。所以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可是只能往前走。
我们在同一个时区,却有一辈子的时差。
我淋过的最大的雨,是那一天你在烈日下的不回头。
有关男女的问题,很小的时候,我问过姐姐。 我:“姐姐,什么叫淫荡?” 姐姐:“......热情奔放,活泼开朗。“ 我:”姐姐你真淫荡。“ ”啪“我的左脸被抽肿。 我:”姐姐,什么叫下贱?“
姐姐:“......就是谦恭有礼,勤劳节约。” 我:“姐姐你真下贱。” “啪”我的右脸被抽肿。 我:“姐姐,什么叫爱情?” 姐姐:“......爱情就是淫荡加下贱。” 我:“姐姐你一点儿也不爱情。”
过了半天,姐姐“嗯”了一声。 过了十年,我才明白,为什么泪水突然在她的眼框里打转。
你燃烧,我陪你焚成灰烬。你熄灭,我陪你低落尘埃。你出生,我陪你徒步人海。你沉默,我陪你一言不发,你欢笑,我陪你山呼海啸。你衰老,我陪你满目疮痍。你逃避,我陪你隐入夜晚。你离开,我只能等待。
所有人的坚强,都是柔软生的茧。
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幡然醒悟,等我明辨是非,等我说服自己,等我爬出悬崖。等我缝好胸腔,来看你。
总有几分钟,其中的每一秒,你都愿意拿一年去换取。总有几颗泪,其中的每一次抽泣,你都愿意拿满手的承诺去代替。总有几段场景,其中的每幅画面,你都愿意拿全部的力量去铭记。总有几段话,其中的每个字眼,你都愿意拿所有的夜晚去复习。亲爱的,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回忆不能抹去,只好慢慢堆积。岁月带你走上牌桌,偏偏赌注是自己。
终将有一天,我要背上行囊登船了。不是那艘钢铁巨兽,只是一叶很小的竹筏。我会努力扎起薄弱的帆,希望你能看见一点遥远的白色。
或许在深邃的宇宙中,偶尔你能注视一眼。 那就会让我知道,你安全地降落在另一片土地上,欢歌笑语,我们已经记不起什么叫作惆怅。
你如果想念一个人就会变成微风,轻轻掠过他的身边。就算他感觉不到,可这就是你全部的努力。人生就是这样子,每个人都变成各自想念的风。
韶光太好,怎么走过都是辜负。青春太短,怎么燃烧都是耽误。幸福太远,怎么奔跑都是驻足。不如潦草穿了衣服,一路种花,一路纵酒,在碧水青山里,写自己的句子去。白云深处一回头,年少时在山顶读书。
我们在年少时并不知道,有些乐章,一旦开始,唱得就是曲终人散。
我会承诺很多,实现很少,我们会面对面越走越远,肩并肩悄然失散。你会掉眼泪,每一颗都烫伤我的肌肤。你应该留在家里,把试卷做完,而不是和我一起交了空白纸张。对不起,爱过你。
我是有多愚蠢,我是有多渴望;我是有多执迷不悟,我是有多空空荡荡。你是有多善良,你是有多简单;你是有多形单影只,你是有多踉踉跄跄。大家笑得有多牵强,哭得有多委屈,想念是有多安然无恙。
有些东西明明一文不值,却不舍得丢掉。有时候找不着还会急得坐立不安。问题是他们越来越旧,越来越老,而我渐渐不敢看它们。它们装在盒子里,放在角落里,像一部部电影。随时都能让我重新看到一场大雨。一次分离,一杯咖啡,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