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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妳會快樂嗎?
我也這樣問過自己。
答案是什麼?
自幼我追求的並不是快樂,
所以,我得不到快樂,也是很應該的。
我不明妳說什麼。
別擔心,很少母親明白子女心事。
真奇怪,妳所做每件事,我都看不順眼。
她笑。我也在納罕,為何母親的目光這樣奇突。
當初怎麼會嫁他這個人?
人總得有歸宿,
天長地久,好歹是一家人逐日捱過,
再燦爛的舞會,也終於要曲終人散,不必戀戀風塵。
我們不捨得妳。
這樣的話誰不會說,
過兩日,沒事人一樣,又討好別人。
說實話,所有中文報館記者都可打入懷才不遇類,
她若不是擅寫特稿,照樣收入菲薄,名不見經傳。
我們忘不了妳那支辛辣的筆。
她笑。多吃點芥辣也一樣。
妳一向懂得寄工作於娛樂。
不然怎麼辦,愁眉苦臉還不是一樣要做。
三言兩語,又像要開仗的樣子,正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個城市若有什麼牽腸掛肚之處,
便是它那精彩絕綸的百來份報紙、雜誌。
一個人要是願意快樂,住在這樣房子裡已足夠可以快樂,
若是決定不快樂,再加飛機大炮核子潛艇也不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