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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学生感悟:那些我睡过的,以及想睡的姑娘

2015-08-11

大四学生感悟:那些我睡过的,以及想睡的姑娘

那些我睡过的,以及想睡的姑娘

作者:木小瓷哥哥(在读大四学生)

前几天忽然被问到,一共睡过多少女生,我很仔细地掐指一算,答曰:十三个。这个数字,或许足够让许多男生大骂我“禽兽”的同时又忍不住要来取取经。

可是,我也是个姑娘啊。

曾经长期在我家陪睡的姑娘就有三个。

没有谁比童童更嚣张了。不停谈恋爱飞叶子看演出,热衷万圣节圣诞节等一切大大小小的节日。当然,也爱看书。春天到来之前,没有谁比她更急着穿上露腿的及膝袜。虽然我始终不了解像她这一类没有人陪就比死还难受的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但不妨碍我们是好朋友。

童童曾经和一据称是西南地区范儿最正的朋克乐手在一起,从初二到大二,整整一个抗日战争的长度。大一英语课的口语演讲,她做了长长的图文并茂的PPT,流利地讲着她男朋友教会她的事,带给她的成长,全班人鸦雀无声地抬头听着。她说如果我不听摇滚,不和他在一起,我会和更多的小姑娘玩得很好,会和更多的人有话题被更多的人喜欢,可是那样,我也就成了最普通的小姑娘了,也就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了。

我们骨子里都有对生活如戏的渴求以及虚荣,对越危险越致命的东西的本能性迷恋和追逐。但又可以脚踏实地地厮杀混战,把自己铸就得洞穿是非因果一样的坚不可摧。其中翻腾起来的矛盾,是会杀死人的。

我给她看九口拍我的照片,看了半天,她默默回我一句:你让我很想念H。H是摄影师,是她的禁果。已婚,型好,有才,拍过她。当初他Lofter小号还没有删她没打码的照片,很多人评论,说这个模特眼神好诱人,而她当时只是那么喜欢他一直看着他而已。后来有一段时间相互不联系,再联系的时候他告诉她,只是动情了而已,不想和她成为路人,拍完她之后,他再也没有去拍别的姑娘,不想拍。然后童童再次沦陷。

我们讨论年级里某个半知名绿茶婊,讨论“最好的爱情从来不是靠约束和道德伦理捆绑得来的”,也讨论中国姑娘的性与爱,很多观点,神似一般不谋而合。前阵子和我说,我跟你啊,真是一辈子都没法跟正常社会接轨。

涵涵最笨,是比我小一岁的小学妹。有时我要早起上课,她会毫不客气地直接睡到中午,让我给她带驴肉火烧的肉夹馍,或者不放味精和鸡精的热干面。属于那种一谈恋爱就玩儿命似的给男朋友掏钱的姑娘,明显少年不识愁滋味的典型。虽然大学之前她只谈过一次恋爱。每次睡醒我帮她系内衣扣子的时候,我都要感叹一句:呐,我们才是适合一起生活的人。我喜欢逗她,有一次睡到中午醒来,我假装心事满满欲说还休的样子看着她,语气无比严肃又忧伤的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她感受到了我的异常,同样异常地看着我,小心地问: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说。”

她急了,“你快说啊,哪方面的事?精神层面?”

我默默摇头。

“啊?身体方面?”她更急了,“你怀孕了?”

我继续摇头,像一个最佳女主角一样忍住笑。还是用严肃又忧伤的眼神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我,饿,了。”

顿时她把我从床上踹下去的心都有了。

有一次说好了中午去和她吃饭。结果我睡到下午四点,早上七点多刚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手机不停地振动,把我振烦了,索性调静音。于是错过了无数疯狂的电话和信息。醒了一会她又打过来,说:我的天啊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一下午我已经虚构了十几种你被暗杀被抢劫被奸杀还有手机丢了的情节了我还问了好几个人让他们帮忙找你

还有小敏,她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严重地怀疑自己的性取向。她长得乖巧,长发,黑,直,是我们班上年纪最小的,大家都喊她小妹妹。英语课我们两个总是坐在第一排,每次我都有种“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感觉。她有一种很神奇的力量,这种力量强大胜似男朋友,可以让我在心情无论多糟糕的前提下,只要她在旁边,我就隐隐地感觉心安。

大三上学期的冬天,我失恋到天昏地暗日夜不分,连起床上课的下楼吃饭的力气都没,每天涕泗横流食之无味不知今夕何夕那阵子,小敏来陪了我整整一个星期。最后一天晚上,下小雨的凌晨,童童在微信上喊我出去:“快来呀我在飞,我怕等会回家找不到路了你快来和我一起啊。”看了一眼睡相无比安静的小敏,心一横,穿衣服,走!

于是大半夜,我和童童一起在学校后街的小酒吧里,围着满桌子啃过的鸭脖、用过的纸巾、烟灰、喝完没喝完高楼大厦一样林立的酒瓶子,听某民谣歌手讲他和初恋女友以及几年前在体育馆演出的故事。有个光头鼓手喝多了,一直吐,吐完了就趴在靠近墙角的小角落里低头自言自语,听到他说冷,我就把披着的毛衣给他盖在身上。他不清不楚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后来走在路上偶尔见面,他没认出来我。再后来我也认不出他了,因为好像他已经不是光头了。

可是她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都很久没和我一起睡过了,这让我感到难过,童小姐,涵小姐,敏小姐。

热爱姑娘,这不管对于姑娘还是汉子还说,都是一个尤为重要的品德。不仅怡情,并且养眼,养身。一不小心,还能丰富一下人生观价值观,刷新一下知识量和眼界。总结下来,我更容易产生好感的姑娘,无非两种类型。

一种白净瘦弱,或长发及腰,或短发及肩,衣着简单,眼神明亮,话语轻细似乎怕惊动花花草草,永远像就连课间上厕所都要结伴的中学生,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当生活的一部分,定时出入图书馆,但又不是戴着眼镜只知埋头苦读不闻窗外事的学霸。也永远让我有种“我要是男生绝对要和她耍朋友”的冲动。

一种唇红齿白,要么一身黑衣包裹一腔热血,要么满身花花绿绿充满波西米亚的嬉皮大麻味儿,就像音乐节上乱花渐欲迷人眼一般扎堆出现的姑娘,气场十足,乍看孤傲独立拒人千里,实则江湖义气大快朵颐,似火似水,能把“草”说的很文明,有着某种肉眼不可分辨的立足江湖的技能,并且多数内功深厚堪称武林至尊,一朵桃花致命,一杯清水断肠。

第一种女生,只想近乎溺爱一样地宠着她,像男朋友对女朋友。而第二种女生,适合把酒对月促膝长谈,从走过多少大江南北的山水,听过多少鬼哭狼嚎的断肠歌,到睡过多少一拍即合的同路人。涵涵和小敏属于第一种,童童属于第二种。如果说有第三种,那就是相逢何必曾相识的一面之缘,以及没有回响的念念不忘,像贱兮兮的单恋。

去年七月去广州。一出地铁口,迎面而来的广州的蓝天和阳光让我恍惚间有回到了烟台的错觉。清晨六点半的地铁三号线,放眼望去都是半睡半醒的脸。有人站着看书写写画画,有人坐着面无表情看手机看报纸,人们疲惫又警觉,没有人给头发花白的奶奶让座。华利路上的L-art西点店冷气十足,出来的时候行李箱上像是结了一层冰一样得凉。墙上挂着的装饰画里,最先注意到的是Jimi Hendrix,激动又兴奋。

住的地方在车陂,朋友家,一个姑娘。属于城乡结合部。小巷子里弥漫着浓浓的柴米油盐和垃圾挥发出来的夹杂在一起的味道。道路不平,常有积水,阳光一照,明晃晃得像一个个被污染的小湖。夜晚没有空调的房间闷热潮湿。洗澡的时候会有要窒息的错觉。这让我想到大一暑假的夏天,我的泰安之行。也是住在一个姑娘家里。穿过夜晚没有路灯漆黑一片的菜市场,印满了红色或者黑色的诸如“通下水道”的小广告的楼梯口,二楼楼道里贴着的大大的喜字在这样的氛围下感受不到一丝喜气,长满爬山虎的老旧居民楼有着一股沉重的生气。夜晚听得见窗外野狗打架的惨叫声。那个地方好像叫东湖,是一片即将拆迁的旧房子。适合拍照,不宜久居。

其实我是去实习。坐标是广州大道中,南方报业集团,严明、蒋明以及许多人辞职了的“那踏破门槛的南方289”。下午三点半,耳边总是传来广播的声音:“现在开始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如果不是偶尔传来的几句粤语交谈,我还恍惚以为自己就在成都,在学校一楼人烟稀少的图书馆,在我每天早上可以听见鸽子叫,傍晚可以看见鸽子飞的七楼的房间。那些无事可做的下午,我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地看旧杂志,看到写黑童话的甜老虎的专栏。

人民路上的玫瑰甜品很好吃,头发稀疏有点秃顶的老板,用带着些许粤语口音的普通话和我们推荐店里的杏仁豆腐。我和同去的实习生,也叫小敏,我们一起点了三份,老板皱着眉头问我们吃得完吗,不要浪费啊。我说,放心啊,我很能吃的。老板还是不放心地叮嘱我们:“你要先要把仄两个七完再七仄个,如果七一会仄个再七一会仄个,就两个都没有味道了。”

即便在我来广州第五天,公交车爆炸导致两死四重伤,也丝毫影响不了我对这座城市的印象。下午五点岗贝路的阳光像雾弥漫着不宽的街道,空气好像变成了乳白色。

在广州结识了许多姑娘。我才发现,原来我也一直在追逐美色。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姑娘,穿酒红色的上衣和黑色的裙子。中分,大波浪,尖下巴,笑起来很美。一场在风眠艺术中心举办的关于爵士乐的生活美学思辨会上,她站在一幅满是绿色的画前摆出各种动作让我给她拍照。拍完一张就迫不及待地要马上看一眼,接着再拍下一张。她跑来跑去看照片的样子,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我感觉她身上存在着打动我的东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活动结束之后在楼下看到她。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拿着烟慢慢抽着。时不时把散下来的头发拨弄几下,别回到耳后。这时候的她,比我给她拍的任何一张照片,都美上几倍。我问她接下来要去哪儿,她干脆利落地回答:散步。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天地良心,当时我是多么想就那么跟她走了。可是已经很疲惫了,还有要和报社一起来的朋友一起回去。就只好不情愿地说要不留个微信,改天一起散步吧。可能是我记错了号码,就这样再也没有了联系。现在只记得她说她叫Eva。

雨媚总是让我想起这个广州姑娘。雨媚说话极温柔,也极会照顾人。香港中文大的研究生,专业是性别研究,说上课的时候,前半节课老师给放AV,后半节课放GV。

“也不知道怎么了,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老了,有一颗想要赶快去死的心。”那天雨媚很累,涂着红唇,一身黑衣,在太古里星巴克旁边停下来点烟的样子,美死了。我想拿手机拍她,只是动作太慢,被她发现了。以至于现在每次路过那堵墙,我都想象雨媚站在那里点烟。对我说,不许拍。

冬天,一月。我和雨媚带着满身浓郁的火锅味逛MUJI。我们用印章在本子上盖着各种图案。她把本子的每一页都盖满了。她撕一页给我,我最先盖了个“+7”。然后是红色的心,绿色的圣诞树,蓝色的犀牛,黑色的邮票,东京塔,猪鼻子,大眼睛。空白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填,我又盖了好几个简笔富士山做我的主视觉。雨媚说,以后我用到这个本子的时候就会想到你啦,想到我们一起站在这里盖印章。这让我一想到我们会分开,就严重似情侣讲分手。

店员一定是觉得我们俩站在这里盖了好久,过来问雨媚,请问这个本子是你今天买的吗?

“不是今天买的就不能盖了吗?”

“额”

“这个是之前买的,不能盖吗?”雨媚一副顾客是上帝,消费者利益不可侵犯的样子,但说话还是轻声细语像怕惊吓了花花草草。

另一个店员走过来,说可以可以,没事的你们继续盖。

我们把盖好的本子装起来,跑去收银台结账,雨媚刚刚买了一双小白鞋。她偷偷对着我的耳朵说:其实这个本子是我在香港买的啦。

“那你刚刚那么淡定,反应好快。”

我在路口陪她打车。头发上隐隐约约的火锅味儿被风吹着,绕着我们飞来飞去。回家的地铁上雨妹给我发来截图

摩羯座和天秤的距离是世界上最远又最近的。天秤可以给予工作狂的摩羯一个毫无压力轻松的环境,摩羯让天秤有了安稳的栖息。可是一个处处设置框架的人总是要求一个血里有风的人依照他的标准行事,最后带着所有的思念和柔情相忘于江湖。

那时候她知道我心心念念着某个天秤座,名曰+7。

大四学生感悟:那些我睡过的,以及想睡的姑娘

初春,三月。中午和雨媚一起吃饭,老麻抄手。我们都没怎么带钱,胆战心惊地叫服务生结账,一堆零钱堆在桌子上,总算凑够了饭钱。最后我剩了三块钱,雨媚剩了四块钱。但我们还是决定去太古里逛逛。

雨媚说,去MOMOKO看吧,MOMOKO在日语里是水蜜桃的意思。我们站在门口,翻了一下看起来很好看的菜单。雨媚看着看着菜单就走了进去。对着橱窗里的甜品问我上次吃的是哪个。店员很热情地过来招呼我们,雨媚笑笑,摇头说我们就是看看,另一个店员接着问我们想要什么口味的,甜一点的还是清爽一点的,可以给我们推荐。我背过去在一旁笑,拉着雨媚小声说,我们没钱唉。雨媚好像忽然意识到了我们只剩四块钱这个事实,赶紧拉着我逃了出来,一出来我们就开始笑。随后去了猫的天空之城书店。满墙的明信片,雨媚挑了一张,付款的时候和我说,小瓷,我花掉了四块八,语气像拿了妈妈抽屉里的零钱偷买了汽水的小孩一样。我说没事呀你花呀。然后雨媚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写明信片。

第二天,雨媚就回了重庆。我像失去了并肩作战的战友一样,低落了好一阵子。我们甚至没来得及一起睡一次。

雨媚走后我帮她取过一次快递。一家卖果汁的淘宝店寄给顾客的神秘礼物,用的是寄录取通知书的那种袋子,我以为是什么文件,拆开之后调出来一个手掌大小的包装精美的粉红色小袋子,正面一只挑花出墙来,春意盎然地写着“桃花运”,正当我以为是什么茶叶的时候,看到了反面的小字“天然乳胶避孕套,棉花糖口味”。拍了两张照发给雨媚,正反两面各自一张。

雨媚收到后问:“是什么呀是什么?就没有了吗?快打开看里面是什么呀!”

“你瞎吗!”我又把反面的字拍了张特写发给她。

知道真相的雨媚是不是眼泪笑得都快掉下来,我不知道,她坏笑着说,这个就送给你咯,一定要用掉哦。反正我是眼泪笑得快要掉下来了。

现在大四下学期。距离毕业还有一个月。我还是住在七楼的房间,可以看见对面顶楼天台的鸽子。那些分辨不出来模样的鸽子,它们总在早晨七点钟咕咕叫着。有时一夜未眠,听到叫声,我就知道,我该睡了。偶尔飘进房间的一根羽毛,我知道我和它们都有缘。楼下是快餐店,是学长的家人开的,学长毕业后去了德国念书,听说最近回来了。楼道里混合着饭菜香,叔叔阿姨总是在我出门前问一句要去上课呀,回家后也是笑盈盈地说回来啦,一切都让我感到亲切无比。二楼楼梯拐角的窗户上,房东贴着“同学们,要交水电费啦”的A4纸,纸已经很破旧了,日期写着2011年3月。有时候旁边还会晾着一双粉红色的棉拖鞋。

女生之间的关系,要么是逢场作戏说笑而已,要么是掏心掏肺。总是有挤不完的黑头,退不掉的发色,发不完的脾气,听不完的是非,走不完的回家路,等不来的某个人。回忆不完的姑娘。她们美丽,她们虔诚,她们被风吹散。总之,睡过的,没睡过但想睡的,都是真爱。拍过的,日记里写过的,都是隐秘的表白。说不出来的话,就写成文章,偷偷地实现永垂不朽的大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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